【杨晰】黄泥粪水做蛆虫 上

*双性晰


*❗️部分描写涉及虐待等,不能接受请退出


*所有私设OOC全部归我,爱属于他们


*高杨是真的黑,但也惨,请绝对不要代入现实





“我的母亲,我老觉得她要偷偷在我睡着时砸断我的胳膊。可后来我感觉那些恶同学们要砸碎我的脑袋,或者要吃我的脑髓一样的时候,我顿时就觉得母亲可爱起来。”



“再后来我遇到他,却希望他们都能和肥皂泡一样溶化在水里了。”












高杨没有锁门,只是把门轻轻带上,就顺着水泥的楼梯往下走。母亲今晚吵着要吃大骨汤,他只好上街去买,其实哪里有得卖呢,他只是不想看见母亲那个泼妇的样子。






天气开始升温,外套理应穿不住。但是高杨养成习惯了,他少汗,三十多度也雷打不动穿着校服外套。






如果按照正常的心思推测,他是要掩饰小臂大臂上的伤痕的,因此才常常穿着,但高杨不屑于这么去想。小学时有孩子奇怪,去扒他的袖子,看到下面一条条发紫的痕迹,大叫其他同学来看,说高杨他妈妈打他了。高杨抿着笑说不是的,是我自己搞的,说罢他用自己那双圆溜溜的含着水的小羊眼儿盯着那个小孩儿补道,我有病。






母亲,那个女人。衣服架子都被她打断了,高杨挨打的时候想起楼上的一户人家,丈夫家暴妻子,打得软组织都烂了,隔壁邻居报警,警察过来要抓那个丈夫,妻子还哭着不让他们抓人。高杨想,要是我的父亲也在,也是这样一个男人就好了,把母亲打个半死,让别人去惩罚她去。他怀着这样恶毒的心思,甚至有时还甜甜地对着母亲笑。






高杨挨打并不哭,他知道越哭母亲只会打得越兴奋,每次打到后面她自己就会气死自己,大吼你怎么不说话啊,把高杨的脸掐得青紫,最后自己愤然离去。






有时他晚上睡觉,听到隔壁房间的床的嘎吱声,女人的叫声,想着今晚她又赚了多少钱,身下的东西值不值那些钱,他已然将阴蒂想象成那样黑色的花,鼓动柔软的花瓣卖弄自己。






高杨在思索中,自发站在女人张开的腿的对立面,他仔细观察着那样的蒂唇的抽动,想象着自己从那样一张嘴中生出来,便感到恶心。他希望明早起来上学经过那间虚掩的房门时,里面的恶花已经枯死,而他大叫着报警,一边哭一边笑,看着女人的尸体被送进焚尸炉,他不要让她下葬,要说没有钱,把骨灰洒在街边的黄泥里,和野犬留下的粪便和在一起,倒到垃圾桶中。






干脆饿死她,高杨走在街上,想着走远去,让那女人自己腐烂掉。






他出来时听见楼上的女人又在哭叫,喊的肺都要破出来;经过街边的细窄巷子旁能看见死掉的野狗,尸体腐烂了三日老鼠啃食,细看也只剩黑色模糊的筋肉。他知道前面肉铺的老板买的猪肉掺了多少水,知道街角深处的三俗店里老板的私生女被父亲逼着卖逼。






或许不是穷山恶水,可养出了刁民。因为刁民活该活在这种炼狱里,高杨想着要这样死去太不值得,他手臂上的伤口磨这校服外套发疼,这让他时时清醒,而不至于活成和他们一样。他迟早要带着这群人一起去死,这必然是一个宏大的计划,如果真到那一天,他计划好先杀掉自己的母亲,将十几年来受的折磨一一返还到女人的身上,再拖着她的尸体一块儿上街,和众人一块儿赴死。






他有病,他有病,高杨知道。可每晚他想到母亲把客人送走,会不会怀着对生活的恶心,将被玷污的痛苦发泄在自己身上,将他的手臂彻底砸断去,带着这个意料之外的儿子一起死去的时候,高杨却觉得恐怖。






他还能感到恐惧,这才确认了自己还在理智之中。






他想着这些事,怀着这个精神贫瘠而腐烂的地方里最深重的恶意,却又含着笑在路上走着,好像青春期中的少年郎,想着邻边的意中人。高杨的皮肤多么细致白净,眼尾细细得拉出来,眼睛圆圆的,让你觉得世上的美的的确确合在他身上了,不舍得去看。






那晚高杨回去,母亲已经睡着了。他觉得无趣,在客厅的皮子破了的沙发上坐着,玩弄打火机,那是前天一个男人留下的,他早上看见女人躺在沙发上大张着腿,胸口有被烟头烫过的痕迹。高杨本应该觉得舒爽,觉得有人替他来虐待这个女疯子了,的确是这样,可他又想把那个男人也一起来,让他们一通死在这张沙发上,维持着他们的原生态交配样的姿势。






他眼前的女人,这时高杨明白过来,不能用母亲称呼了,她在他眼中早早成了一种交姌的雌性动物,成了他性启蒙最好的导师。她是不是他的母亲根本无关紧要,假使他是她生来或者捡来满足自己的施虐欲的,那么她也同等地沦为男孩观察婊子的工具。






原本他应该这样活的,原本他应该放纵自己享受脑海中施虐带来的快感,原本他那样自在,像粪水中的蛆虫,扭动得快活。可世俗又偏偏不放过他,硬要他看见一点别的,知道世上不只有粪水。







那天他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小孩儿,你东西掉了。声音极低沉温和,诱惑着人停下来。






高杨回过头去,看见那只手里面的笔袋,想着可能是书包拉链没拉。那人离他还有些距离,他嘴上说了声谢谢,伸出手要去拿。可是那天究竟是发生什么了呢?是他突然地拔高了长身体,外套突然地变小了,或者是因为拿错了同学的衣服,或者仅仅是因为伸出手的角度太大,导致他露出了他的手腕,和一小截手臂,青紫色的一条赫人的、新鲜的伤口裸露在了外面。






高杨本是无所顾忌的,他从不怕别人看到。听见那人小小声嘶了一下,于是高杨抬起头来。撞见那人的目光,那是双漂亮的狐狸眼睛,本来是经常要笑的样子,现在却着稍稍睁大了,嘴唇稍稍抿着。






他想着那目光里该有的好奇,该有的怜悯,该有的揣测,高杨最擅长于对付这些看似中性实则冷漠彻骨的情感,再外加不属于这个场景的恶毒和嘲讽,这是他从学校中学到的东西的总和。






可是他不知道男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他读不懂,看不明白。高杨这么聪明,知道这是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过的东西,这就明白男人是新来的住客或者过路人,还决没有看过这街上的风景。






他赶紧拿过笔袋,又说了声谢谢,可手收回的一瞬间,男人就又说话了。他的声音好低沉,而声音又控制得极小,听上去像一阵风或者一声叹息。可是高杨的是那么的敏感,窗台上落下蜻蜓的声音都要把他吵醒,于是他听得清清楚楚。






“多疼啊。”






这个刚满十八的少年胸膛中的心脏似乎一瞬间泵出来过量的热血,传来巨大的,难以抵抗的疼痛。突然他尝到那股酸涩的羞耻感,他赶紧把自己的袖子往下扯了扯,把笔袋放回书包拉上拉链,点了下头,男人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是高杨没等他说出口,就点了下头匆匆离开了。






高杨跑到楼道口才停下来,喘着气往楼上走。门没有锁,或许她刚送走一位客人,或许她已经被某个暴徒谋杀了。高杨推开门,看到女人醉倒在沙发上,胸口起伏着,他怀着点失望走进房间锁上门。






高杨脱下外套,再把里面的短袖也脱下来,赤裸裸露出上半身,站在门后面碎了一半的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他不会这样称呼,说是现代艺术般斑驳的身体。他抚摸起那些伤痕来。






“多疼啊。”男人说。






高杨突然觉得一条条疤痕划在他心上,牵动他的神经。他想,这才是这些伤痕所应该真正的疼痛,他被折磨了这么久,可却是第一次感觉到那些理应发生苦痛。他应该感到痛的,可是他有病,他不觉得痛,他不觉得痛已经那么久了,就好像那个女人不觉得自己在出卖什么东西一样。他又将女人看做他生命中的教官,让一头性欲和暴力组合的动物带着他在人群中跳舞,高杨知道他正在逐渐成为和她一样的人。






高杨慢慢蹲下,抱着自己的衣服,呜呜地哭了起来。






两个半小时后,高杨才打开门去,要下楼买晚饭。听到楼下的钥匙声,他从楼梯把手间的缝隙往下看,一个男人正在开门。换租户了,那里原来住的是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肚子上插着管子,他的孩子从来没看过他,没能挺过三月。但也有大概率是有调皮的孩子去拔了那腹中的管儿,要看黄水往外流,总有小孩儿以此为乐的,现在他死了,高杨也觉得是种解脱。






他往下面走,就刚好和那人打了个照面。他前脚刚跨进家门,听见有人下来,下意识也往楼道里去看。





男人提着可能是刚买的一些日用品,鼓囊囊的,用黑色塑料袋装着,高杨站在上面,就能看见里面一点。他果然是笑盈盈的一个人,高杨现在才有精力仔细看,瘦得剩一点骨头,穿了件体恤,好像里面呼呼进风,但还是温润一些。






“啊呀,好巧。”他笑开了,“你也住这儿吗?”






“嗯。”高杨一时发不出开口音,往下又走了两步,到人家面前。






“我叫王晰,新搬进来。”他好像天生有一股熟络劲儿:“你叫我晰哥也行。”他把钥匙收进口袋里,换了个手提袋子,将那袋子背到腿后去了。






“高杨,”末了他觉得不太尊重,又补,“我叫高杨。”





“啊好的好的,”王晰推开门,“要不要来屋里坐坐?不过也没什么东西,新搬进来。”






“不用了,我下楼买点东西。”高杨下意识扯扯袖子,再摆了下手。王晰也注意到了,大概愣了一秒不到,就笑着说,好,那我先进去了。






高杨点点头,继续往楼梯下走,直到他听见门合上的声音,才在楼梯上一下坐下来,他腿软得不行。这一小会儿他想了不少,刚想赶紧去捶门,把人拖出来说你赶紧走吧,你不能呆在这里,转而又为他的出现感到一种狂喜,叫嚣着要他留下。





他花了很久才平静下来,至少高杨会将这种状态称之为平静,肚子咕咕叫了两三声,随后他站起身来,拍拍裤子。高杨往下走,大脑迟钝地运转,第一次,他希望楼上的丈夫至少今晚不会再殴打他的妻子,或者要打也行,只要女人和男人都不要喊得那么大声,高杨想,他不希望王晰听到。






高杨走到楼底的时候,天已经很晚。气温降下去,冷空气一刺激他才稍稍清醒些,刚刚的画面终于能清楚地回放在他的眼前。突然他想起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王晰有点遮遮掩掩的,他站在高处,只能从提手空档的地方往里看到一个角,但是高杨认得那种包装,他曾经替那个女的买过。






他一个人住吗?







高杨经过在小超市的货架前,瞥到五分钟前才见到的同样的包装,然后匆匆往熟食打折区走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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