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杨之死

*写着玩,勿上升

*羊中心:超级羊羊、小凡高、杨晰




“我不记得。”




*张超是高杨的P|友,他比高杨要小两岁,也是他最好的朋友,这是他们开始发展床上关系的第四年,也是他们相识的第十一年,张超还在读研,高杨现在已经工作了


2019年9月32号,高杨在晚上九点整给张超打了一个电话,当时张超刚刚出了研讨室,在学校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东西吃,他那个时候开始减肥,于是从冷柜里面拿出了一瓶代糖的酸奶、从保鲜柜里拿了腌制的金枪鱼脯和鱿鱼、最后从旁边的货架上拿了一袋脱水的柠檬片。


就在他掏出手机来要去收银台结账的时候,一个便利店的店员在上架货物的时候撞到了他的后腰部,于是张超的手机从大衣口袋的边缘擦过,左上角砸到了地面,他的手机从买来已经摔了三次,但是这一次屏幕却出现了裂痕,最后手机正面贴着地板。


同时他左手的酸奶掉到了地上,张超骂了一句脏的,店员给转过身来给他道歉,他就说没事,额,你总要原谅对方,尽管张超并不想。张超决定先弯下腰拿酸奶,然后再去拿手机。


他拿起来手机屏幕朝上,却之后并没有亮屏,而正是因为这样他手机屏幕上的裂痕在便利店的冷光下就更加明显了,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一次他手机屏幕的拿起唤醒功能没有响应,张超并没有在意。


等他准备用手机结账的时候,他才看到来自高杨的未接来电,一共就响了三秒,好像是他无意识拨错了一样,但是张超总觉得不对劲。


张超先划开主屏幕点出付款码结账,他刚决定要打一个电话过去问问高杨怎么了,就先收到了教授给他回复的消息,张超当即决定先给教授回消息,因为这个教授有点凶,张超讲老实话有点怕他。


-


于是张超在2019年的2月32号九点十五分给高杨打了第一个电话,从对面响铃一直持续了四十秒左右,高杨没有接,张超挂了电话,然后给高杨发了微信消息:

【在吗?咋了?】

【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高杨?】


高杨在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还是没有回复张超的消息。


张超走到宿舍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他又给高杨打了一次微信电话,高杨一般不会不接,他不关铃声,除非高杨还在工作,但是现在也应该下班了,不然张超会义愤填膺地替他怒骂社会,因为好朋友就是这样,好P友却并不会,而张超是高杨的好朋友,又是他的好好P友。


所以张超二十分钟之后又打了一个,高杨还是没有接,张超开始往不好的方面想了,坐在床上开始思考高杨会是因为什么才要突然地联系他,高杨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只打三秒的电话,然后又像故意回避他一样不回复任何消息。


张超向来多虑,高杨现在的举动让他不是很放心,鉴于他一直觉得高杨的情绪这两年有一些不稳定。


十一点二十一的时候高杨回复了他微信:

【没什么事,打错了。】

【刚下课?】


张超给气笑了,低头打字:

【没,我都躺床上了,您老人家回得也太慢了。】


想了想他都很久没见高杨了,不知道最近他工作在不在北京这边:

【在北京吗最近,周末要不要出来吃饭?】


【现在不在。】


【哎呦喂。】


【但行,下周六你看你有空吗,我下周三就回来了。】


【行行行,馆子还是我定?】


【你定。】


【晚饭?】


【晚饭可以。】


张超挑挑眉毛,打了一个小嗝儿,高杨没在回他了,至少没有“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张超就退出了微信,他刚要点开飞书查看竞赛队伍的消息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机从掌根滑下来,打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在枕头旁边滚了一下,落到了地下。


“操。”

张超终于忍不住了,他鼻梁疼得要死,他翻身去床下捞手机,看到屏幕左上角的裂痕又长了一点点,张超啧了一声,轻声说“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张超拿上手机就下意识解锁,然后习惯性又点进微信,他骂了自己一句“怎么又点进来了”,然后还是老老实实点进朋友圈,发现高杨的头像上面有一个小红点,张超点进去,朋友圈刷新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高杨发出来的照片,大概只是一张夜景,他看到几个瓶子,一个茶几,他认出来是高杨在北京的公寓,但是太快了他没有细看,也没有点开大图。


大概打工人有打工人的疲惫吧,张超刚想给他点一个赞,这条动态就消失了,好像一个肥皂泡泡。


高杨秒删了。张超撇撇嘴,这没什么,秒删很正常,只是他觉得自己刚要点赞的时候人就删朋友圈让他有点不爽。


张超下床想去给自己倒一杯热水,他的嘴皮子好干,张超找拖鞋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刚刚高杨发的朋友圈画面的回闪,在那张照片的下面,他点赞行的上方,有一排小小的蓝色小字定位,张超的心突然一凉。


他有很多原因记住这行深蓝色的字,那是脑科学研究的事,张超并不了解,但是这行字的浮现却让他感到惊讶,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这真的蛮奇怪的,他的第一反应是被背叛了,可是高杨不会这么容易背叛他而如果他没有伪造定位的话(高杨真的知道要怎么做吗?),那么高杨现在人就在北京,他在北京,然后还骗自己,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张超想。


这不是说欺骗就正常,或者保持诚实就值得嘉奖,诚实与否在这个故事里根本不算什么重要的变量,事实上并不仅仅是这个故事里,诚实永远都不够重要,没有哪个人是靠诚实成功的,感情也绝对不依靠诚实维系,如果他们这么和你说的话:那你就要小心了。不然张超早就问出口了,可是他不会,因为高杨已经是成年人了,他第一次知道做|爱要戴套的时候他就是成年人了。


虽然这样,高杨还是会在做的时候给他很多的吻,这让他觉得自己得到了高杨的爱:或许高杨总是有很多爱,那些并非虚假。


所以就是这样,情感,张超换了一条新裤子,他刚刚坐在床前想着高杨又打了出来,脏,女的手|冲还要流水换床单,男的就方便一些,情感就是个婊|子小歌手,在床上高音上的去,低音呢,勉强勉强也下的来。


窗外下起雨来。


*黄子弘凡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和高杨合租过一个公寓,不过第二年高杨就毕业回国工作了。黄子弘凡爱慕高杨,他和高杨做过一次,不过最后并没有成为高杨的男朋友,黄子弘凡在高杨的通讯录置顶里看到了两个人,其中就有张超, 不过他并不认识。


黄子弘凡打算下周六就回国,机票早早订好了,他这周还是白天先给高杨发了条消息,才想起来他肯定已经睡了。


他理所当然没有收到回复。


黄子弘凡当然没有因为这就多想什么,高杨不回复他的消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的话本来就多,对上高杨更是不知道聒噪到哪里去,但是他知道高杨会看,这个人身上的气质自带“已读”功能,黄子弘凡坐在床边看着手机发呆:我真的在幻想他会来接我吗。


我好可悲哦,黄子弘凡想。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给高杨又发了一条语音,说了详细的行程,然后打开电脑检查了一下学校的任务都收尾了,段时间没有消息,就上床睡觉了。


窗外下起雨来,打在窗户上,这一次没有打雷,只是天空灰呼呼的,空气里泛冷,这让黄子更加裹紧了被子:他还是有点怕凉,不过这更适合睡觉了。


黄子弘凡的手机屏幕伴随着特殊的提示音亮起,锁屏是他和高杨在迪士尼亲吻的照片,消息来自通讯录[高老羊🤣]:

【知道了,我到时候开车来接你。】

【☺️】

【那边降温了,阿黄照顾好自己。】


*王晰是高杨的项目组组长,也是他的远房亲戚,他很照顾高杨,高杨曾经暗恋他,不过王晰已经结婚了,现在有一个女儿,所以他的恋情也无疾而终。张超因为自己和王晰相似的长相而嘲笑过高杨,高杨并没有反驳,那是他在第一次做的时候流泪,以希求得张超的原谅,所以张超后来也不提了。


2019年2月32号凌晨十二点半王晰开车跑到医院门口,当时A市正在下雨,高杨已经挂上水了,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或者只是因为昏了过去。


是马佳给王晰打的电话,他当天晚上正在和蔡程昱在海底捞里吃饭,其实是夜宵,偶遇了高杨。高杨那天晚上看起来不太好,他的状态很不对,黑眼圈很重,而且嘴唇发白,蔡程昱叫高杨的时候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高杨本来不应该是这个状态:他其实很少对外人展现这样疲惫的一面,或许我们会称之为素养。马佳当即嘱咐他不要太累到自己,最近工作能放就放一下,你晰哥会理解的,高杨礼貌地接受了这样的说法,不过马佳知道高杨绝对没有听进去:能让他听话的人太少了。


快到零点的时候马佳和蔡程昱吃完了,想要离开饭店去后海散步消食,马佳在前台结账的时候,远远能看见高杨的后脑勺,圆圆鼓鼓的,有点晃悠,蔡程昱扯了扯他哥的衣服,问马佳要不要去问两声。马佳摇头,说算了。


十二点十分,高杨突然从座位上摔下来,侧躺在地上,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整个背上都湿透了,地板被他衣服浸出来的汗液透湿呈现出一种深色的水渍,他接着出现了轻微抽搐的样态,此时呼吸微弱。服务员在两分钟后拨打了医院的电话,高杨被抬上救护车。


王晰站在雨里,猛地睁开眼睛,他惊呼了一声,发现自己站在医院门口,有一种预感……他。


他不记得了。


王晰在医院门口踱步了两圈,打开手机通话记录,并没有什么异常,没有人给他打过电话,关于自己是怎么到医院门口的,他也并不记得。


于是王晰打车回家,他回去之后决定和高杨说说这个事儿,自己的健忘越来越严重了,以后家里是不是要多买点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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